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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复杂的街道上,凌衍的身影在飞速的奔跑,幸好街道上如今因为战争的缘故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在外面闲逛,毕竟这几日城里死的人已经很多了,就连以往那些个调皮得紧的小孩子都被大人紧紧锁在家里,害怕看见不好的东西,也怕为家里惹来什么麻烦。

    等凌衍到了梁府的时候,发现梁毅正在院子里石凳上坐着,院子里种着有一棵老槐树,很高,大约有着几十米高,这老槐树盘根错节的,就连梁毅屁股下的石凳都是放在了它的一节树根山,足以看出槐树的庞大粗壮。

    这样一棵槐树凌衍第一眼便认出了是大正朝独有的淮南槐,生养极其困难,更不要说在仓土城这里地势恶劣,气候等很多都不适合淮南槐生长,也不知道梁毅怎么种的,长了这么大,看着也有十几年的光阴了。

    淮南槐一旦扎根下来,成长极快,差不多一年就能长半丈高。梁毅看见凌衍进了院子,很显然是没有从正门的,不过也是,翻墙比较方便些。

    凌衍轻轻望着梁毅,突然觉得他的精神气没有前几日的时候好了,另外他发现府中已经空无一人,就连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安安都不在了。

    梁毅望出凌衍的疑惑,笑着拍了拍自己脚下这棵老槐,说道:“这是一条我建立梁府的时候就开始修建的出城地道,现在安安和她娘应该快要出城了,小王爷,梁毅想请你帮个忙,替我将她们安全送到大正去,至于去了之后怎么安排她们我也不奢求了,只希望平平安安的。”

    语气怆然,凌衍想说话呗他阻止,摇着头,“别想着劝我离开,反正我也没有几年的日子了。以前犯得老毛病,这几个月一直复发更没有好转的趋势。”

    今日的天空没有下雪,和往常冬季的白日一样,冷飕飕的,特别是有冬风吹起来的时候更想是要把人的血都冻住,骨头都冻裂。

    幸好有着棵老槐树,哪怕是在冬季凋零,但以其身躯也抵挡了许多来自外面的寒风,老槐朝南而种,凌衍哪里不明白梁毅的心思,可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心酸。

    “梁叔,你和我一起离开吧。我懂一些医治之术,说不定能够治好你的病。”凌衍颤声道,真的希望梁毅答应,可他却像是铁了心在这求死,不肯挪走哪怕一步。

    “我多活了十几年已经足够了,另外我这病你应该也看得出来,以前或许还是有些办法,但拖了这么久,根本治不好的,别说好坏框我了。”

    凌衍心中被刀刮了一下,心痛。的确,梁毅的病是病入膏肓,无药可治。

    “你也从这里离开吧,你脚步要快些现在出发还能追到她们,至于那些个仆从我前些天都已经遣散了的,他们虽然的确是清白的,但如果还再留在这府上终究是难逃一死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这个曾经是镇世军中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有了些泪水在眼里打转,或许是想到哪不过七八岁的女儿和夫人,或许是想着其他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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