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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我那老姐姐的病……能不能请姚大人你帮个忙?救我那老姐姐一命。”陆常柏说着,朝着姚燕语拱了拱手,竟是在求人。
姚燕语忙拱手还礼,叹道:“陆大人这话下官实不敢当。”
“只要姚大人肯救我那老姐姐……”陆常柏说着,居然有些哽咽。
姚燕语正为难之际,抬头看见苏玉平走了过来,不由得心头一松。
“舅舅?”苏玉平走过来,朝着姚燕语点了点头,方问陆常柏:“刚在想找舅舅敬酒的,他们说舅舅出来了。原来是在同姚御医说话。”
“少初啊。”陆常柏看见苏玉平,长长的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是担心你母亲的病啊!这大过年的,我也有几天没去看她了,你舅母今儿早晨还念叨呢,你母亲这两日可有好转?”
苏玉平就料到陆常柏拉着姚燕语不会有别的事情,但又不好多说,只叹了口气,劝道:“母亲的病暂时无碍。今天是大年初一,舅舅该高兴才是,这个样子若是让有心人看见了回给皇上,皇上怕要不高兴了。”
“嗯,也是。”陆常柏点点头,又朝着姚燕语拱手,“姚御医的姐姐也在侯府之中。说起来,姚御医与我同定候府是一样的亲近。我那老姐姐的病,在姚御医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,就是不知道姚御医愿不愿意医治……”
“舅舅!”苏玉平皱眉道:“母亲的病我们一直在请医延药。皇上之前有过圣旨,国医馆只管研究疑难杂症的药方,教导医女,不出诊。”
陆常柏立刻不乐意了:“你这是什么话?姚家跟定候府是姻亲,你母亲的病就算是亲戚之间帮个忙,难道皇上还会问罪不成?或者你根本不愿意你母亲的病能好了?”
“好了舅舅!今儿是什么日子?这里又是什么地方?我们不要说这个了,快进去吧。”苏玉平不欲多说,拉着陆常柏便往里面走,走了两步又回头歉然的朝着姚燕语点点头:“外边风大,姚大人也进去吧。”
姚燕语微笑道:“多谢世子爷。”
苏玉平扶着陆常柏刚走,旁边早就站着的两个太医院的人便走了过来。姚燕语看见这两个人脸上的笑意便觉得不胜其烦,不等他们二人过来便转身走了。
那两个应该是喝了酒,有些色迷心窍不知所以,见姚燕语走,便紧紧地跟了过来。
“姚御医?”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从四品医官袍服的人拦住姚燕语的去路,拱手笑道:“姚御医新年好。下官给您拜年了。”
“你也过年好。”姚燕语淡淡的笑了笑,不得不站住脚步。
另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主薄也朝着姚燕语拱了拱手,笑问:“刚才下官看姚御医一个人站在那边,可是在想什么药方?姚大人医术绝妙,又风华万千,我等仰慕已久。”
“噢?是吗。”姚燕语微微皱眉,心里骂道你个老色鬼,是仰慕本大人的医术呢还是风仪?
“那是自然。我等早就有心去国医馆拜访,无奈听说萧帝师在国医馆养病,又恐耽误了姚御医的正事儿。所以一直未曾登门。今日能在宫里相见,不知姚大人可否能与我等同饮一杯?”
姚燕语闻言,婉约一笑,叹道:“我已经有些醉了,再喝恐怕会御前失仪。几位老大人还是饶了我吧。”她故意展现出自己妩媚的一面,长袖里的手却悄悄地捏住了一根银针。心里盘算着若是这两个家伙不老实,就针他一下,让他尿失禁。
“姚大人。”姚燕语心里正琢磨着教训这两个人呢,便见龙柱后面转出一个英俊的武将和一个华服公子,正是韩熵戉和云琨。
“韩将军。”姚燕语拱了拱手,又冲跟云琨打招呼:“世子爷。”
那两个太医也不敢怠慢,忙想韩熵戉和云琨行礼。韩熵戉看都不看他们,而云琨则淡淡的吩咐了一句:“你们下去吧。”
那二人再不敢多言,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。
韩熵戉笑道:“行了,咱们俩也别‘大人’‘将军’的在这儿客气了。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啊?”姚燕语有些不解。再看云琨,却是一脸的淡然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难道你还要进去跟那些人喝酒?”韩熵戉轻笑着问。
“不想。”姚燕语苦笑,“可是大殿里还没结束呢,怎么就好乱走?”
“跟着我们走,绝对不会有事。”韩熵戉笑着,转身走了两步,又回头问:“你倒是走不走?”
“走。”姚燕语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猥琐的家伙,果断的抬脚跟上二位贵公子的步伐。
韩熵戉是皇上的外甥,就算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,但隔三差五的进宫是少不了的。九岁的时候进上书院跟皇子们一起读书,在这儿就跟自己的家没什么区别。
云琨是皇上的亲侄子,诚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,所以他在皇上面前比皇子一点也不差。更别说太后在的时候这两个人更是在宫里横行无阻。
二人带着姚燕语七绕八绕的绕到一处僻静的小院,韩熵戉进门便喊了一嗓子:“紫苏?”
“二爷?”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笑吟吟的开了屋门,因见有外人,便敛了笑上前福身行礼:“奴婢紫苏请世子爷,韩二爷安。”然后又朝姚燕语福了一福:“见过大人。”
姚燕语看着这宫女走路的样子心里一愣,暗想这宫女居然是个跛足的?
“去给爷弄壶好茶来解解酒。”韩熵戉显然跟这个叫紫苏的宫女很熟,随口那么一分福便带姚燕语去那边小亭中落座,并给姚燕语介绍:“紫苏原是太后身边的宫女,太后他老人家去世之后,万寿宫里的宫女都放出去了,她因无家可归,又身有残疾,出去了也是受罪。母亲便求了皇后娘娘,让她在这里专门看管皇上的茶叶和茶具。”
“奉茶宫女?”姚燕语诧异的问。
“她只负责看管,不在御前侍奉。”走路一瘸一拐的,怎么肯能在御前侍奉?
“啊。”姚燕语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思,笑着点头,“怪不得你找她要茶喝。”
韩熵戉看着姚燕语别有深意的眼神,笑道:“想什么呢你!”
姚燕语笑道:“找管茶叶的人讨茶喝,当然会喝到好茶。这算不算……”监守自盗?
“亏了我还好心把你带到这里来。你竟然把我当成贼?”韩熵戉笑着叹气。
姚燕语自然是开玩笑的,见他这样,忙拱手道:“刚刚多谢二爷了。”
“你就不该逞强,混在那些臭男人的堆里有什么好?”韩熵戉笑道。
“混在女人堆里也不见得好过。”姚燕语叹了口气,悄悄地看了一眼云琨,以自己现如今的状况,如果跟那些公主郡主王妃夫人们在一起,恐怕更捞不到什么好。更何况这次云瑶郡主肯定也进宫了。她可不想跟那位炮仗对上。
韩熵戉哈哈一笑,点头道:“这倒是实话。”
说话间紫苏已经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进了小亭子。姚燕语对着这个清丽的宫女微笑道: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紫苏一边把这套小巧精致的紫砂茶具摆放好,一边回道:“大人不必客气。”
没多会儿的功夫,水烧开了,紫苏开始静心冲茶,茶香渐渐地散开,姚燕语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,一时又想起卫章,怕他回头找不到自己着急,因问:“咱们躲这里喝茶,不会有什么事吧?”
韩熵戉笑道:“没有卫将军的话,我也不敢带你胡乱走。放心的喝茶吧。”
姚燕语失笑摇头,没再多说。
因为大宴群臣,所以这边的宫女太监都去大殿伺候了,只有紫苏一个人因为腿脚不方便留下来看守。姚燕语看着这个恬静的姑娘,心生遗憾,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跛子!真是太可惜了。
只是姚燕语也明白,宫里的事情素来打听不得,别看这么个宫女,能让长公主替她求情,肯定来历不凡。于是她三缄其口,只安心的品茶。
宫女紫苏认真的冲茶,云琨也是一直不说话,倒是韩熵戉曾经跟姚燕语同行去过凤城,一路上互相照应,倒是比别人更加熟稔。所以便随便聊些诸如茶艺,养生之类的闲话。
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,便有个伶俐的小太监寻了来,见到韩熵戉和云琨,忙上前行礼:“可算是找到二位爷了。乾元殿的宴席已经要撤了,皇上留大臣们去御花园看戏。王爷叫奴才来寻二位爷。”
云琨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,这就来。”
韩熵戉却问姚燕语:“你是跟我们一起去呢,还是回去?”
“可以回去了吗?”姚燕语喜出望外,看戏什么的谁稀罕,她这会儿最想的就是家里那张床。
韩熵戉笑道:“卫将军应该还不能,不过你若是不想去可以悄悄地回去了。大不了皇上问起来的时候我和表哥替你回一声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姚燕语忙起身朝着二人拱手道谢:“谢谢二位了,谢谢!”
“不用谢。卫将军那边我替你说一声,不用担心。”韩熵戉笑眯眯的说着,又对紫苏说道:“你帮忙把她送出去。别叫不相干的人瞧见。”
紫苏微笑着应道:“二爷放心。”
姚燕语又跟韩熵戉和云琨告辞,转身便走,刚走了两步又被云琨给叫住了。
“姚御医。”云琨出了小亭子走到姚燕语近前,低声叹道:“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帮个忙。”
“什……么事?”姚燕语心里有点忐忑,诚王府的事儿应该没什么好事。
云琨想了想,又嗷:“现在不方便说,改日我再登门拜访。”
“那好,下官恭候世子爷大驾。”姚燕语心里腹诽着卖关子的人喝水被呛,吃饭被噎,脸上却客客气气的答应着。
要说这位叫紫苏的宫女的确是厉害,她带着姚燕语专挑小路走,七拐八拐的,没多一会儿就把姚燕语送出了宫。
出宫门的时候姚燕语拱手对紫苏笑道:“今日多谢姐姐了。”
“大人就是他们常说的那个女神医吧?”紫苏微笑着问姚燕语。
姚燕语忙道:“神医不敢当,只是粗通些医术罢了。”
“今日有幸认识姚大人,也是奴婢的福气。”紫苏说着,朝着姚燕语福了福身。
“这可不敢当。”姚燕语忙抬手相扶。
紫苏看了一眼宫门,轻轻地叹了口气,方道:“好了,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,今日的事情也多。改日若有机会,奴婢再向姚神医请教。奴婢也只能送到这里了。出了这道门大人往左拐,走一段路就是天街了。”
“谢姐姐。”姚燕语又欠了欠身,抬手摸了摸随身的荷包,里面只有几粒薄荷糖,再想今天是大年初一,冯嬷嬷是绝对不准自己身上带药丸的,况且说不定这位紫苏姑娘也忌讳,于是没再多说,跟紫苏说了声告辞,便匆匆而去。
顺着紫苏指的路姚燕语很快就到了天街,然后找到了自家的轿子。
原本想着回府就能睡个好觉的,熟料轿子一进府门长矛便匆匆迎了出来,大大的叹了口气,说道:“夫人啊!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姚燕语觉得好笑,因问:“这大过年的,你拉这么长的脸,是闹哪样?”
“家里拜年的都挤满了!奴才实在是应付不了啊!”
“谁来拜年啊?”姚燕语心想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进宫朝贺去了,五品一下的官员这个时候也不会来拜年,怎么能挤满了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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